生意社11月3日讯 专访DSM全球副总裁蒋惟明
新浪财经:DSM公司最开始是一个矿业公司,现在变成一个新材料公司,公司一直处于一个转型过程中,那么公司转型的动力是什么?
蒋惟明:在一个变革的时代,一个公司寻求变革总是好的。
DSM最开始是一个荷兰的国有企业,创办后很多年以来都是以煤化工为主体,但由于后来能源开采费用上升,就改为了石油化工。60年代的时候,石油的价格还很便宜。90年代初,DSM开始实行私有化,自己寻求自己的出路。
20世纪初,DSM下定决心和大宗化工说再见。因为很多国家都不是资源丰富的国家,包括中国也不是。如果没有丰富的资源,要做石油裂解的产品,是很难掌控自己成本的基本结构的,所以那时DSM就开始进行精细化工的转型。
一个企业应该找到自己专注的增长点。我们现在的定位于生命科学和材料科学领域的专业公司,这就让我们的股民和雇员明确,我们要投资和从事的行业是什么。这也是我们有竞争力和创新能力的“扬长出击”领域,我相信再生资源之后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
新浪财经:现在化工企业在与公众沟通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困难,我们应该如何才可以改变化工行业的“刻板成见”,让公众理解我们这个产业?
蒋惟明:首先我承认,许多化工品是高危高污染的行业。但是像DSM这样的公司,应该有新的方法来开拓化工业。所有化工企业都应该提倡企业社会责任,但这绝不仅限于捐款,化工企业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履行社会责任。化工企业真正的社会责任是把你的工厂建设成一个有人文道德的工厂。有没有可能控制二氧化碳排放?有可能。有没有可能控制污水?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对劳工好一点?保障生产安全?有可能。
我们在中国想挣钱也想负责,我们通过这个来和公众沟通:我们每年的能源降耗是否达标?我们能不能照顾员工的安全?
新浪财经:DSM公司致力于化工新材料,新材料是不是就意味着是环保产品?他们是否是可以划等号的?
蒋惟明:我觉得可以划等号。比如拿汽车来说,车越重一般耗油越多,如果汽车的材料又轻又结实,抗压抗震都很强,那理论上就可以节省,我相信很多材料都可以实现这样的探索。
我们现在很想做好的行业是涂料行业,涂料行业如果我们做的好的话,甲醛的污染就会很少很多。这些材料都是化工的,另外还有再生资源,假设用了新型材料的白色饭盒都可以自然降解,可以变成正常的肥料,这将是对社会很大的一个贡献。
新浪财经:随着金融危机冲击的不断加大,中国政府目前正在致力于扩大内需,我看到我们目前宣传说我们是为了帮助人们改善生活质量,那么今后会不会在食品和医药方面有所侧重?
蒋惟明:其实现在国内没有一个行业不受到打击,但我们并不会随意改变我们的战略发展方向。当然我们会抓住一些商机,但是我们会把手中的工作认认真真地做好,企业言之有信很重要。
新浪财经:作为一个涉足中国食品行业的外国企业,您对近期中国食品行业出现的风波是怎么看的?
蒋惟明:有一个食品行业的老专家曾经统计过,中国登记在册的食品加工企业有50万家,实际上没有登记的还有100-200万家,完全指望一个一个去查,难度很大,所以又回到一个基本上的职业道德,人要讲良心。三聚氰胺只是数以万计的普通化学品之一,我们今天把三聚氰胺的标准定的再高,之后如果出现其他的化学品,问题仍然不能解决。
一个高中生都知道三聚氰胺不是一个可食用的化学品,这些人都懂,但默认加进去,就不能说他们无辜了,这是一个非常不道德的事情。我认为中国的标准不亚于任何一个国家,但这么大一个体系,监管起来难度很大。
新浪财经:我很担心这样一种情况,会不会出现金融上的“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就是这些质量低成本低的产品会冲击质量高成本略高的产品?
蒋惟明:我认为成本低不等于质量差。很多企业完全做到质量优等、成本低的产品,这也是DSM公司做精细化工的原因,你可以省很多钱。我现在希望企业能够敢于凭良心运作,让媒体和社会公众监督。作为一个企业的负责人来说,可以受到很多规矩的约束,如果实实在在做企业,这些都不必要看,但如果我要投机取巧,再多的规矩我都能找到空子去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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